她在教室被我破了处

今日惊蛰

你是否见过一个奇怪的老板，把顾客剁成肉酱，蒸成一笼笼大包子出售?
% N+ m! b) F1 o, \( R
8 |9 K6 V' c* p/ w5 f- O+ F+ g你是否见过一个奇怪的医生，把情敌整容成猪，囚禁在养殖场中?

你是否见过一个奇怪的孤儿，从小被蝙蝠养大，以吸人血为生?
+ I. v( ~) v0 V3 L  B
. X( I; q: @' b8 {我都见过。
% w" i1 c- j- u5 y+ I7 F
3 S5 K/ M3 V: g. C我叫宋阳，现任H省公安厅首席顾问，真实身份是一名仵作。

有朋友搞不清，仵作是做什么的?
$ I2 ]3 r) F  u, k- Z
仵作就是中国古代的验尸官，好的仵作不但能验尸，更精通一套不为人知的绝技。
! Z8 w+ M5 L4 [0 v: B7 o2 p+ T
3 B, Z- U8 i& p- J" X他们往往能用黄酒，银针，红伞，松香等民间生活物品，撬开死者之口，缉拿血案凶手。
7 q$ H4 L& P/ n! N! @) m
. o4 ~; e, e% i4 G8 @/ L) C为公安厅服务的整整三十年，我利用自己的家传绝技，破获了无数震惊中国的大案，这些案件有的变态，有的恐怖，有的残忍，还有的令人头皮发麻。
+ F  Q- d, H& e) V7 y
为了让后来人知道仵作这行的神奇，我决定将自己的经历分享给大家。
6 ~6 f" j" Z" y7 Y+ A  @7 m: u0 v. \
" F  q/ O: v7 v" D但鉴于公安厅保密原则，很多城市和人物都用了化名，希望大家能理解，好了，书归正传!

我出生在南方的一座小县城，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，和爷爷一起居住在一座古朴的祖传老宅之中。
  o  l7 J9 }% ?1 z- ~
* I. X+ j! u) K' h( y虽然没有父母，但爷爷对我的疼爱却超越了一切。

在我的一生中，他只严厉教诲过我一次：“阳儿，你要记住，等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爷爷都不拦你，唯独三种职业是碰都不要碰的，第一是当官，第二是警察，第三……是法医!”

当时我还年幼，甚至不知道法医是个什么玩意，只是懵懂的点了点头。
. A8 `) P! U7 U! J* ~% f1 A
8 V2 I! F% F6 T+ S& v但随着年龄的增长，我逐渐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，爷爷的身份绝对不简单!
5 T) ]5 M# x1 s, z
之所以这样觉得，是因为爷爷每天都无所事事，从不下地干活，却有源源不断的钱给我买好吃的，供我念书。
5 v; X# |8 E8 O5 ?/ z: M4 D6 l
  e, c% t$ b, N+ M' r而且每隔一段时间，总有大领导带着一帮子小警察登门拜访，对爷爷的态度十分恭敬，还经常捎来一些礼品，比如茅台酒，特供熊猫烟什么的。

* I: P8 u! o" x$ a/ V4 Y$ `他们往往都和爷爷在房间里长谈，短则一小时，长则几小时，有时候甚至能从早晨一直聊到傍晚。每次这些领导走后没几天，省里都会有一桩大案告破，像什么川菜馆冥钞案，西南大学碎尸案，这些案件个个轰动全国，以至于住在小县城里的我也有所耳闻。

我隐隐觉得，这些案件的告破与爷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，但他从不肯对我透露一个字!
, g, P3 \3 G2 D& b. T, Y& ~- z
  Q- p: p& a' C9 X爷爷的这层关系，使整个家族都跟着沾光，姑姑在外面的生意一直很顺利，有一次姑姑在高速公路上丢了一车货，警察就用了一天就把那车货恭恭敬敬的送来了。

: [3 d0 T2 s% P* ^; `' E就连我考高中的时候差了好几十分，最后也如愿以偿的被重点中学录取。
  F7 p7 }$ y8 X9 s7 P6 k
我十二岁那年，县城准备修一条大马路，这条马路刚好要经过宋家老宅，周围的邻居在架不住拆迁办的软磨硬泡，相继搬走了。唯独爷爷不愿意放弃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，铁了心要当‘钉子户’。
6 a  ~" L+ K3 U* K0 ~# r- `$ Y
承建这条马路的包工头也不是省油的灯，见软的不行，直接把两台挖掘机开到了我们家门口，轰隆隆推倒了一堵墙，摆明了是要立威!

当时的场面把我吓得都快要哭了。

# _5 q, s+ T$ F& S/ W7 \爷爷轻轻叹了一口气，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，轻描淡写地讲了几句话，谁料几分钟后，挖掘机竟然匆匆忙忙的离开了。
% N9 i. O7 a4 A& V- d
而且次日一早，众多领导以及那位包工头亲自登门赔礼道歉，包工头还当面掏出十万块钱赔罪。这对小小的县城来说可是一大笔钱，爷爷却只是轻轻地摆摆手，谢绝了这笔心意。

6 ?# I  B' n& M& H) B大马路当然继续修下去了，只不过在我们家门前拐了一个大大的弯，这件事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份强烈的好奇，爷爷究竟为什么如此神通广大?

$ M& x5 ^" J# i! g: ?4 z, t! X我十五岁那年，一次无意中在老宅的箱子里翻到了两本破书，一本叫做《洗冤集录真本》，写于南宋淳祐七年，作者是个叫宋慈的人。另一本叫做《断狱神篇》，上面没有写作者。
9 D" r$ y+ x- S! W" B
1 j7 b+ d' L$ ~) G以我当时的文言文水平，想看懂这两本古书实在有点吃力，只能勉强看懂两本书上画的小人儿，都是关于人体结构图，检验尸体之类的东西。

4 Z& v# y* R9 P. b# L不知为何，这两本书对我有着一种超凡的魔力，翻开之后就再也放不下，我瞒着爷爷，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，硬是把这两本晦涩难懂的古书给‘啃’完了!

这两本书对我来说，就好像是一扇新世界的大门，虽然书中提到仵作这种职业，就是古代专门检验尸体寻找破案线索的。可我一点也不觉得可怕，反而觉得新鲜、有趣，充满挑战性。

' m* W# z5 \8 [3 q  W( m$ ?十六岁那年，我人生第一次有了学以致用的机会。
. _' P* t6 }3 ]3 U# q4 I% {: k. o6 y
" w9 O5 d6 t$ e( c% L0 m" d当时正是三伏天，爷爷一大早有事出门了，我放暑假在家，闲来无事，用一根竹竿粘上胶捉树上的知了玩，这时一辆黑色的捷达轿车一个急刹车，‘唰’的一下停在了宋家老宅的门口。

车上走下来一个魁梧大汉，一张国字脸，浓眉大眼，皮肤晒成了古铜色，风风火火地走进院子。我认出他是前几次拜访过爷爷的一名警官，我记得好像姓孙。
% i) ]+ Z  l# i9 B1 E9 t
孙警官今天没穿警服，而是一件短袖衫，手里夹着一个公文包，他热得满头大汗，头上冒出一缕缕热气，看到我劈头便问：“小鬼，你爷爷在家吗?”
5 K1 Y; U( s" ~! ^! g# Y) g
“不在，他出门了。”
) d& L. T) d; i5 Q3 h$ c
孙警官皱了下霉头，揪起衣领不断扇风，嘀咕道：“这天气，简直热死人了。”
% E' L4 o5 B5 `
. T: `+ P% ^% ?, E9 e我赶忙说道：“叔叔，进屋坐会吧!我给你倒杯冰镇饮料。”

“好，真懂事!”

- l; Y+ n; x: y% k5 Q. D. l- ~这孙警官作风十分豪迈，进了客厅毫不客气地找张椅子坐下，接过我给他倒的一大杯可乐咕咚咕咚灌进肚子里，畅快地抹了把嘴，然后点了根烟问我：“小鬼，上高中了吗?”

. {. ?0 H& M/ ~4 @8 ]+ _“刚上高一。”我答道。
5 B4 L8 A3 i2 Y/ S' J
5 U+ V! M: L1 m7 W' W  f1 w  M“成绩怎么样?”
" a* F  e& J# y) E7 t9 j
1 k. \6 o% u4 I" C. H& K“还行。”
/ X, O) t/ U- [4 o' ~! M" ?( y
3 x5 o0 `9 B4 K$ w7 L“班上有同学欺负你不?”

" O: W" y; E4 U- P8 ~6 g2 W8 n“没有。”
' C8 e0 k/ ?( s% x' Q# V
# \, N% x! @- }  t) _) f“要是有同学不长眼欺负你，跟叔叔说，叔叔帮你找场子去!”孙警官哈哈大笑。
$ Z5 Q, o( [' Z% [
& Y) J4 l! t- V7 H1 f0 I“叔叔，你跟我爷爷是什么关系?”我想这是一个了解爷爷的大好机会。
  s$ [: Z  _/ {) ~/ j" |
“你爷爷啊，可真是一位百年难遇的高人，可惜脾气也是百年难遇的倔，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领导来请他出山，他就是死活不愿意。去年有位厅长给他开出条件，只要替我们警方工作一年，就让他退休，拿五万一个月的退休金，这种条件都不动心，我也算是服了!所以没办法，我们只好以另一种方式合作。”孙警官叹息道。

6 z" i. G6 c6 P“合作，合作什么?”我问道。
4 G5 ~9 `  R) M
5 x2 t. b- D1 B  L5 b孙警官刚想回答，突然好像意识到好像说漏了嘴，赶紧捂住肚子道：“哎哟，我这肚子怎么突然间疼开了，大概是凉的喝太猛，厕所在哪儿?”
, R  n3 N) @: r; S0 a
) g" n5 ^1 H4 d2 P“在后院。”我把手一指。

孙警官捂着肚子，一阵风似地跑到后院去了，紧接着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。

. \7 d5 y5 A3 E/ r6 ^1 _孙警官扔在桌上的公文包钮扣开了，从里面滑出一张照片，上面有些红红绿绿的东西，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!

0 k5 o* I4 G; [9 M6 z) Z3 I+ I趁着四下无人，我鬼使神差的把手伸了过去，心里却像打鼓一样狂跳不止。在我的意识里，偷看警察的机密文件是犯法的，搞不好还要坐牢，可我实在太想看看了。
* t) o5 z) d- e  O8 E" y, I, K
4 C7 w- ]: O2 S$ P% \7 m4 H于是我说服自己，只看一眼，就只看一眼，然后便放回去。
) F1 H& S" H; }! H# C7 z
# E9 }+ t( b. v+ {- T1 ]我从公文包里取出那张照片，不出所料，照片上是一具尸体，虽然说我在电影里看过不少死人，但我知道那些都是假的，远没有真正的尸体来的震撼。
. E7 H, G6 [4 H( V6 h0 M: I
3 q. j2 @  |2 c照片上的尸体是一名成年男性，穿着一件西装，白色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色，他垂着脑袋，靠坐在一个打开的保险柜前，右耳上还挂着一副眼镜。在他的喉咙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，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。

而尸体四处撒落着大量钞票，上面也沾上了不少血迹。

, e, L7 T! {) k+ M* p我的目光被照片上的内容吸住了，我丝毫不觉得可怕，甚至有种按捺不住的兴奋，就好像饿汉看见美食，色狼看见美女，我知道这种比喻有点不恰当，死者应该尊重，可我就是感到莫名的兴奋!

6 w( }$ ~& B9 F1 `正当我看的入神，突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手，猛地夺走了我手里的照片。
2 e$ R  a6 L! H, O' R
我回头一看，孙警官正站在我背后，用一种严肃的目光瞪着我。

“小鬼，谁允许你偷看我的文件了，偷看警察的文件，是犯法的知道不?”孙警官怒道。
) i' E; }3 \4 @2 v* h& T
/ j1 g; ~$ F+ Y2 c" L% G! J4 o3 f“我只是……我只看了一眼……真的……”我吓得语无伦次。

1 K' t& F, b3 `: Z0 D孙警官眯着眼睛，嘴角突然露出狡猾的笑容，说道：“不如这样，我考考你，你要是答的上来，这件事就算了;如果你答不上来，就别怪我不客气，请你去派出所里反省几天。”
1 [8 w& h0 k; i
2 H* Y" v8 ~7 T# a8 T% F他这样一说，我反而安下心来，因为我大概猜到他要考我什么!
- Z% L, w4 C* U3 U
果然不出所料，在我点头同意之后，孙警官便问我：“你说说看，这个男人是被什么凶器杀死的?”

0 }" D. S. A0 s( ]“照片给我。”
& c/ w* ?  B) Q8 k' ~, }
我接过照片，又扫了一眼，十分肯定地说道：“喉咙上的伤口正是致命伤，从伤口的形状来看，是被带有棱角的锐器所伤，但如果是小刀、匕首之类的凶器，我想你大概也不会特意问我这种问题，所以凶器一定很特别!”

孙警官来了兴致：“可以啊，小毛孩子说得有模有样的，你倒是说说看，凶器到底是什么?”
7 v; \# A0 K; C/ r9 A
# j6 u! T+ }2 C+ {% z5 ^3 E我递过照片：“凶器就在这张照片上。”

孙警官盯着照片，眨了眨眼道：“凶器就在照片上?你不是在胡说八道吧，这案子是我亲自参与调查的，现场里里外外都找遍了，也没找到凶器，其实凶手都已经抓住了，要不是因为凶器……”他突然止住话头，咳了一声：“别废话，快说凶器是什么!”

“正是地上的钞票!”我干脆利索的答道：“准确来说，是这些钞票。”
, H0 W! D7 \) x# V$ u
/ ~* t( U6 f) y+ q. m0 b孙警官惊愕地眨着眼睛：“钞票?不，这怎么可能?”

$ S2 ]# U7 g) S& N* v# t“为什么不可能，把一沓崭新的钞票紧紧地捆在一起，边缘的锋利程度足以割出这么深这么长的伤口，然后再把它们散开，抛撒在命案现场，所以‘凶器’就消失不见了。”我答道。
# y8 N( P3 |! g3 Z+ f6 y( h0 `; Y
' n" s$ ~  @8 O. Z) p孙警官倒吸一口凉气，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：“厉害，不愧是宋兆麟的孙子。”

其实这也不是我想出来的，《断狱神篇》中所记载的离奇案件中，就曾有过纸刀杀人的案件，当我看见照片上到处撒落的沾血钞票，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上面。从孙警官刚刚的话里可以判断，这案子应该是抓到了凶手，却没找到凶器无法定罪，所以才特地来向爷爷求救。

“行了，多谢你，这一趟总算是没白跑，啥时候到省城来玩，叔叔请你吃肯德基。对了，我还有个女儿，也上高中，你俩一定玩得来。”孙警官笑着将照片收回包里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宋兆麟这老贼，一直跟我说宋家从此之后不会再出仵作了，原来一直在暗中栽培你，看来宋家后继有人了，真是太好了。”

2 ~1 `$ g2 v5 c4 e9 O“孙老虎，你在说什么后继有人了?”

4 L- l* f" t4 x就在此时，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，我回头看见爷爷站在那里，顿时吓得打了个冷战。因为爷爷从来不许我接触这些东西，更不知道我偷看了那两本禁书。

爷爷将阴沉的目光从孙警官身上慢慢转向我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那一刻我真是害怕到了极点!
; l3 T4 j! N+ W
: `" r/ q; F% r; i5 i; Q第二章 百年一遇的奇才

爷爷背着手慢慢走进屋里，问孙警官刚才我们在说什么。

1 ^& D  V0 g$ t) g我拼命用眼神示意孙警官不要说，结果这位大叔神经大条，不但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，还把我狠狠的夸上了天。
: ~* q3 F/ w6 |& K! N: X/ P
5 F" K1 }2 N( b; `+ Y) L  L“老宋啊，你这大孙子真是太厉害了!这案子前前后后拖了有小半个月，我们几乎是掘地三尺，也没找到凶器，他只看了一眼照片就瞧出门道来了。这孩子将来了不得，依我看高中念完就别上大学了，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，毕业就是失业，不如我写一封介绍信让他直接进警校吧!是金子就该发光，你说对不对?”

# |% q  z* f) \! W8 z4 H* J0 W爷爷摆摆手，态度冷漠地说道：“你太抬举他了，不过是翻了几本祖宗留下的旧书，班门弄斧罢了。况且我们宋家早有八字祖训‘不官不仕，明哲保身’，你还是收起那点小心思吧!这孩子我是不会交给你的。”
3 y) i9 N# s9 h! N. x7 O
- f$ b0 u" n8 b' z说罢用冰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，吓得我赶紧埋下头去。

孙警官叹息一声，说道：“老宋，你这人未免太顽固了吧?不就是你当年睡过三年马厩吗?那事不是早平反了吗?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，还什么祖训不祖训的，你真是个老顽固!”说完，在我肩膀上拍拍，想要拉拢我：“小鬼，你长大以后想当警察，跟叔叔一起抓坏人吗?”

5 I, L+ c- p6 Z6 f0 @" e9 L2 E. U当着爷爷的面我可不敢造次，使劲摇头。
( R' D& j5 R2 ]
爷爷说道：“孙老虎，宋家的事情你不明白，我这辈子不图别的，只希望子孙后代能够安安生生，不要再从事这些危险的行业。”
) s4 L: d2 N! D* y' T3 r( T- {0 P
孙警官还想开口，爷爷已经抬起一只手，下了逐客令来：“没事的话你就先请回吧!不然以后就别进我这个门了。”

* s7 R3 c3 U. \0 J) c孙警官把要说的话又咽回肚里，拿起公文包道：“行，老宋，那我先走了，下次有案子再来拜访!”
# q2 O. |* t& u$ J. g' S- O
孙警官的车开走之后，客厅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，爷爷坐在太师椅上，捧着茶杯，我站在他面前，十分紧张不安。

4 [3 g5 D' L4 t' {( M9 {“阳儿，那两本书，你看了多少?”他问道。
) T% [3 a$ ^, G6 Y. s# l* `
- i8 p3 r! q+ {  M' I! \我支支吾吾地回答，全部看完了。其实何止看完，家里没有什么课外读物，那两本书我只要有空就翻着看，已经快被我翻得散架了。

爷爷喝了口茶，突然间悠悠地念道：“狱事莫重于大辟，大辟莫重于初情，初情莫重于检验。”
/ {4 g# m% Q/ n0 J) Z
我愣了一下，背诵道：“盖死生出入之权舆，幽枉屈伸之机括，于是乎决。”

+ ^* m! S9 F5 y* x1 f* ?他又念道：“怀胎一月如白露;二月如桃花……”

我接道：“三月男女分;四月形像具;五月筋骨成，六月毛发生;七月动右手，是男于母左;八月动左手，是女于母右。”
2 g/ ^9 o3 c# S
7 q- }, ~& X; G& v8 ?这两段都是《洗冤集录真本》里的话，爷爷是有意在考我，听完之后他手里的茶杯‘啪’的一声掉在地上，惊讶地问道：“阳儿，这本书你全背下来了?”

. [" p) k- H3 Q) v“差不多吧……”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。

' e* z& D8 l) t/ S' b“不愧是我宋家子弟。”说完，爷爷又摇起头来了。
/ v. c) p. X; a  k. e
这奇怪的反应把我吓了一跳，本以为爷爷会劈头盖脸地把我骂一顿，但他却没有。后来回想起来我才明白，当时爷爷的内心十分复杂，他既高兴宋家绝学后继有人，又害怕我从此走上和他一样的道路，万劫不复。
: ], H# ?2 _- f
爷爷长叹一声：“天意弄人啊!”

然后起身，看都不看我一眼，背着手回到书房去了。我站在那里，又是震惊又是侥幸，爷爷不打算打我屁股了吗?
( B6 J/ x  U7 i% S3 f6 Z8 U5 s
这天深夜，爷爷突然把我叫醒，叫我穿上衣服随他去个地方，我一头雾水地穿上衣服，来到院子里，爷爷将一把镐头丢给我，然后一言不发地往外走，我紧紧地跟在后面。
% Y- w2 B! h% I
# p0 \) B# M& L( ]; Y* e, y  G; G我们居住的县城并不大，往南面走便是一片荒郊野岭，这天晚上没有月亮，星星也很稀少。爷爷走在寂静的栗树林里，沿途只有我们脚踩在落叶堆上发出的沙沙声，以及树林深处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的呜呜怪叫，听得我心里直发毛。

, X" ~, ^+ Z4 N: E很快我们便穿过这片树林，来到一片荒地，我慌乱间踢到了一样东西，仔细一看，那分明是一根死人骨头!常年暴露在外面受日晒雨淋，已经变得乌黑。

我突然想起来，这附近是一片乱葬岗，据说明末天下大乱的时候，有一伙流寇在这里占山为王，杀人如麻，尸体就全抛在这里，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一片不祥之地，经常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。附近的村民就连盖房子，正门也绝不朝这个方位开，但凡有什么无名尸体，或者生前道德败坏不配葬在祖坟里的人统统被草席一卷抛在这里。
1 L2 o% P9 ^* K8 R% M& b9 Z
. `9 K, R6 Z+ n) e' Q- A; E我看见周围有一团团若有若无的绿色火光，好像幽灵一样围着我转。

起初以为是萤火虫，可转念一想，这乱葬岗阴气很重，几乎寸草不生，哪来的萤火虫?那光分明就是《洗冤集录真本》中记载的‘离骸之火’，也就是世人口中的‘鬼火’，是尸体腐烂之后骨头里的磷挥发到空气中，产生的自燃现象。

+ L- X/ |) z) ]3 B* P虽然明白这个道理，但亲眼看见这团飘忽闪烁的鬼火，我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。
( u3 ^  Z# W1 q9 _6 B2 K6 K" ^
. k, e: n) ]7 n& N+ A就在我心跳不断加速的时候，一个黑影猛然从乱葬岗上窜了过去，停在十米开外死死的瞪着我，两眼发出绿幽幽的光芒，把我吓的一声惨叫。

爷爷拾起一块石头朝那个黑影丢过去，黑影受了惊吓，汪的一声窜到树丛里去了。
/ K8 Y/ L; h6 m
“别怕，是条狗。”爷爷安慰道。

我咽了一口唾沫，问道：“爷爷，我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

8 v% b$ b0 |3 ~- d) N1 r. M: t“待会你就知道了……”

+ V' q. M& w' y7 t爷爷把我带到一个石头堆前面，用手一指：“挖吧!”

“挖?”我大吃一惊：“爷爷，这是坟墓吗?”
$ S- C0 d) N; g7 U+ P) D" W2 R
! ?& K$ T5 R4 C& M  B/ B# C“埋在这里的不是坟墓，还能是什么。”爷爷答道。
: N- Q0 p- s! h; @  {
" d4 K) a, [7 p4 G0 q# U" ?“可是，爷爷，盗墓不是犯法的吗?”我有些犹豫。
, Z; h5 f- `+ r, ^
“什么盗墓，这叫开棺验尸，别废话了，赶紧挖。”爷爷语气严厉的说道。

7 J) r) I# S3 |我无奈之下，只好抡起镐头开始挖，这是座石头坟，挖起来十分吃力，别看我是县城里长大的，但从小到大几乎没拿过比笔杆子更重的东西，很快手掌就磨得起了血泡。

爷爷站在一旁点上旱烟，看着我挖。烟气一阵阵飘过来，虽然很呛人，可是却让我的一颗心宁静了下来，甚至连乱葬岗里的那股阴森寒气都减淡了几分!

% f% |1 U7 J8 S8 \) _# z不知挖了多久，我累得满头大汗，突然听见咯吱一声，显然是碰到下面的死人了。于是我弃了镐头，用手把石头一块块搬开，很快下面露出一堆发黑的骨头。

$ |( m% `( ]' W" C7 T* y5 f; _9 E我看看爷爷，他抽着烟不说话，便继续把石头堆里的骨头刨出来，找了块空地按顺序拼成人形。

虽然我之前没有接触过尸体，但《洗冤集录真本》里的《验骨》一章中，把每种骨头的形状都说得很详细，因此把这幅骨架拼出来没花太多时间。
3 ~8 u4 S. ~0 L) I
只是拼着拼着，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!

第三章 替身葬

- O2 m; Q0 u- r正当我琢磨这幅骨架到底哪里不对劲的时候，爷爷开口了：“阳儿，你判断一下，这人生前是做什么的，又是怎么死的?是男是女，是女人的话有没有生过孩子，死的时候年龄多大，生前得过什么病，知道多少说多少。”
, l0 l1 c9 T; }
5 c8 z4 l4 _2 p3 s) K% p  V/ A) \“爷爷，你这是在考我吗?”我问道。
( n$ p* a2 U- n6 C/ K" F& `3 K0 d
“算是吧!”爷爷淡淡的抽了口烟。
$ q( ]* o% ~; d, H
我心说这考试他妈的也太别致了吧?三更半夜把我从床上拖起来，带我到乱葬岗上刨别人的坟，普天之下估计再没第二个爷爷会干这种事了。

( a2 Z) F! r7 q# `“赶紧看吧，这地方阴寒之气太重，待久了我这把老骨头怕吃不消。”说着，爷爷使劲跺了跺脚。

0 ^) u' D; ]. V% i$ M& N4 R% L我静下心来打量起这幅骨架，乱葬岗周围不时传来一些可疑的动静，再加上这里阴气森森，十分影响人!可是随着我沉下心来，渐渐地把这些干扰全部排除在外。
8 Y$ z; z" T9 A1 g$ {+ c; l* x
+ c4 Y& A8 S2 @8 x% l这具被我拼起来的尸骨从头到脚长达一米八，想来此人生前是个大高个，可是脚掌却很小，这实在不科学。人类的脚掌与身高大约是一比七的固定比例，身高越高，脚掌越长，除非这人生前像古时候女人裹小脚一样把自己的脚弄成三寸金莲。

" C9 W; M: ~. k' W  |我暂时不去纠结这个，又去判断此人的性别，从骨节的粗大程度上判断，我的第一反应是男人，可是一看舒张的骨盆，又分明是女性的特征，而且耻骨上还有分娩留下的瘢痕!
! \" ]1 i. [7 M) S  I1 q
* \$ m5 g$ n5 Y7 E7 u  B我拿起头骨确认年龄，从牙齿的磨损程度判断，妥妥的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成年人。然而再看大腿骨，骨质略轻，这是钙质流失的迹象，而且因长年承受压力发生弯曲，这些特征又分明是个老年人，这未免太奇怪了……
- z$ a8 i$ v% Y4 Z9 C4 s
/ v8 N% a& R( t, {1 w" ]更坑爹的是此人的双臂，骨节粗大，这应该是腿部骨骼的特征，难道此人从生下来就用四肢走路?
9 W7 z3 y! U- r3 c% Y6 p* `6 I
8 ~  @3 T; I8 V  W. U! U这副骨骸从头到脚，无处不充满矛盾，叫人越看越拿不定主意，可是突然间，我明白了爷爷的用意，这场考试绝不会那么简单，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!

蹲的时间太久，我站起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，眼前阵阵发黑，双腿僵硬得像石头一样。爷爷面前扔了一地烟头，原来我不知不觉间蹲在那里看了半个钟头。

“怎么样了，阳儿?”爷爷问道。
: ~% R  q, g5 z2 y4 s" W
“此人年龄大概三十岁左右，既是男人又是女人，生下来之后常年生活在囚禁的环境里，用四条腿走路，吃粗糙的食物，还生过七八个孩子，后来被水淹死，然后又被人砍死。”

1 ?* Y  n/ C/ N9 ~1 x2 p9 Z2 f“这就是你的结论?”爷爷冷笑。

“对，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!”我说道。

, E- f- b: j1 o" [“哦?”爷爷来了兴致：“你说说看，他怎么不是一个人。”

这副骨骸除了脑袋以外，身上的部件全部是从动物身上借来的，腿是羊的，双手是猪的，骨盆则是另一头老母猪身上的，手脚是用零碎的骨头拼起来的，可能来自于猫狗。

- H6 t% Z/ b# i+ a* z- k如果非要判断此人的死因，从颈骨上的断裂伤口判断，是被人斩首而死。

$ n+ z6 k4 _) Z7 g% a听我说完，爷爷欣慰地点头：“孺子可教，古人说尽信书不如无书，如果你连人和动物的骨头都分不清，那跟你说再多都是浪费时间，很好，很好，我宋家果然后继有人了。”

& W! |# I% Z& b/ f9 u, u3 s“可是爷爷……”我说出心里的疑惑：“这幅骨架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. B( X+ q0 r  h8 y6 ^  u
) o& T& h5 \: X8 ?( j0 V3 Y爷爷吸了口烟，说出了这副诡异骨架的来历——
6 V& ^$ H" n. `* J7 h6 ?1 v
那是三十年前的事情。
) Q* v8 c3 Q! N' m
当时县城附近的杨树庄有一个叫黄三的村民，黄三是个游手好闲的光棍，除了喝酒、赌博，半夜翻寡妇墙之外什么都不会，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的老娘给活活气死了。
7 J& T4 G/ r4 V" [
1 f1 k' |. g/ }7 `" I4 z这小子当然没讨到老婆，整天四处借钱，村里人都十分嫌弃他，黄三在村里混不下去了就外出务工，在这个工地干两天，在那个餐厅干两天，手上有两个钱就跑去赌。

有一次他欠了五千块钱的赌债跑路了，债主追到村里要钱，在当时那可是一笔惊天巨款，足够在乡下盖几套不错的房子，亲戚朋友们谁也不想替他背这个锅，就都说不认识他。

几天之后，有人在山路边上捡到一个黑色塑料袋，里面装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，立即报了警!警方拍下照片在报纸上登出认尸启事，黄三的一个远房叔叔认出来那颗脑袋正是黄三，这小子八成是被债主杀了，大伙都觉得这小子是把自己作死的，加上乡下人思想保守，没有提起诉讼，警方也就没有立案调查，这桩命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。

7 x. h" |' R! H黄三的脑袋被送回村里，大家都觉得黄家太惨了，就这样断了香火，黄三到死都没留下一具全尸，怕是会阴魂不散!有人一查发现，黄三的母亲是潮汕人，于是按照潮汕那边的习俗，给他办了‘替身葬’，就是用其它动物的骨骸给他拼出一具身子安葬了，也算是让他死后得以安生。

说完这幅骨架的来历，爷爷叫我把黄三的骨头给埋回去，我埋完之后，他从怀里取出一沓黄纸，擦着一根火柴点着，放在坟头说道：“黄三兄弟，多有打扰，我知道你死得冤，身后又无儿无女，这点供奉大概瞧不上眼。等你明年祭日的那天，我一定请些和尚道士为你作法事，超度你的亡灵!”

& g( x( w2 q$ |/ r话音刚落，一股阴风无端而起，吹得火光摇曳不定，我仿佛听到风中还夹杂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，裹着纸灰飘到天上去了。
% o5 I1 `- J; o8 }
我被这一幕吓呆了，爷爷按着我的脑袋，叫我磕几个头道歉。

9 Q0 y- k3 Q) f6 E: }  ]等我起来之后，怪风已经消失不见，我声音发颤地问爷爷：“这世上真的有鬼吗?”
/ L' E0 w6 v) J1 S6 {
8 ]% }8 S0 _7 j; A, q. A1 o/ C0 N9 ?2 S“有些事情信则有，不信则无。但阳儿，你要记住，仵作检验尸体本身就是对死者的一种冒犯!所以要时时刻刻保持敬畏之心，才能无愧于天地。”

我点了点头：“我记住了!”

但心念一转，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我以后可以当法医了，便问道：“爷爷，你的考验我也通过了，那我以后能给孙叔叔当法医吗?”
" i& C' F# Y, _% L5 K% _
“不行，绝对不行，宋家的祖训是绝对不能违背的!”爷爷厉声喝道。

, E5 z& A: ~) V) D1 @第四章 提刑官宋慈

% a+ o: p' ?& a9 q7 S( V2 X5 ^爷爷用拳头捶了捶后背说道：“唉，这地方实在太阴森，我的关节炎又要发作了，先回家我们再慢慢说!”
% z5 p% _. Y" m9 H
一小时后，我们爷孙俩回到家中，爷爷泡了一壶姜汤驱驱寒气，一边喝汤一边说道：“阳儿，你一定觉得奇怪，我们宋家祖上明明是干仵作这一行的，为什么偏偏不让子孙后代从事这类职业?其实这里面是有缘故的。”

' t6 }- H3 [) R* f. a9 W/ ?* _南宋时期，有一位出类拔萃的提刑官，名字叫作宋慈，宋慈一生断案如神，天下罕见!

- z) p8 o  Z  m6 ]6 U* }他担任提点刑狱官期间，仅仅花了八个月的时间，就将当地所有冤假错案，无头公案全部破获，抓获凶手多达两百余人，事后竟然没一个喊冤的，从此震惊朝野。
+ ]+ }6 P  y- U8 m( z
- \/ D  n' @, t6 x宋慈虽然厉害，但他深感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，还有很多地方的官员，仵作往往不会审案，全靠逼供，经常屈打成招，草菅人命，正所谓‘案上一滴墨，民间千滴血’。

于是宋慈将自己一生的验尸心得，全部记载在了《洗冤集录》当中，《洗冤集录》首创了法医鉴定学，比西方领先了三百余年，所以宋慈也被全世界公认为：法医学鼻祖!

* `0 }! d4 C3 F  A) u. {自宋慈之后，宋家子孙一直在刑部和大理寺供职，断案无数，渐渐将《洗冤集录》不断扩写，积累了一套神乎其技的断案绝学，取名为《断狱神篇》。
* h! f- E4 ?; N7 r; a8 s
正所谓树大招风，宋家传人掌握着这门精深的学问，一方面太容易被凶手忌恨，经常遭惨毒手;另一方面身怀绝技又容易被人利用，明朝的时候宋家人曾奉命调查一起离奇的九尾狸猫事件，结果却牵扯出了背后的王位之争，反而被当成替罪羊，险些诛连九族。

后来有一位精通命理的宋家先祖发现，也许是因为宋家人掌握的这套学问太过精深，窥破天机，遭鬼神所妒，所以宋家人但凡当官、当捕快、当仵作这三种职业，必定不得好死!因此才立下了“不官不仕，明哲保身”这八字祖训，希望宋家能够香火永存。
1 o: a, [) X3 R: [/ b
5 S$ x/ ]: Y+ y$ \听完之后，我有点沮丧，又有点不肯相信：“可是爷爷，你自己不也在帮警察破案吗?”
' O9 s# o- i$ j7 Z% O/ b; x
8 }; j2 ~% j5 W& i2 h; ?) O0 I5 J爷爷叹息一声说道：“我当年年少气盛，和你一样喜欢破案，解放前曾在警界大显身手，破了好几宗震惊全国的大案。没想到很快灾祸就来了，有人诬告说我验尸的那套绝学是封建迷信，结果我就被拉去睡马厩了，白白养了三年马。那三年我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，要不是后来平反的早，大概我就自行了断了吧?”
  H  D4 J: i1 ?3 M! H* S/ I
/ Y! d2 N* o* U, m1 W4 N! |说到这，爷爷狠狠喝了口姜汤：“刚则易折，柔则长存，我小小展露锋芒，就招来这么大的灾祸，总算明白祖宗的话是有道理的。后来我便一直躲在老家，可我已经名声在外，想躲也躲不干净，每隔几年总有人来请我出山，我不是不愿，而是不能，最后迫于无奈，只好以这种方式与他们合作。本以为到你这一辈我们宋家总算可以安生了，谁料你今天在孙老虎面前露了一手，我想这一切都是造化弄人，这是宋家的劫数，也是宋家的使命!”
0 [( G$ f1 W' c+ f
爷爷这番话听得我很糊涂，这是希望我以后干这一行，还是不要干这一行。
8 e3 C: v6 j9 i" ?
) ?! s6 u5 K6 U% d5 R/ R% ?爷爷又说道：“阳儿，你既然已经通过测试，从今天开始，我打算倾囊相授，把我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你，你想学吗?”

1 {7 }* c/ \" W" C一听这话，我激动起来：“爷爷，我当然想学!”
' D2 U6 e+ {2 B1 L0 o+ E  G# e: e0 m
“你别想多了!”爷爷说道：“我之所以要教你,是因为你靠两本书胡乱摸索，到处卖弄，就像一个三岁孩子拿着锋利无比的宝剑在敌人面前玩耍，反而很危险。其实宋家的真正精髓你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。爷爷不希望你早死，可是爷爷老了，管不了你一辈子，我能做的就是将这把‘宝剑’的招式告诉你，让你以后的路自己去走!”

  a" J9 {/ u' t. P8 N. J“再一个，验伤勘尸是祖宗留下来的一笔宝藏，如果就这样绝在我手里，是我的罪过，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。但若是宋家后继有人，我想我死也可以瞑目了……”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?
3 r/ L+ A) F6 d+ p% H
  g3 w9 _8 r/ t  l+ s听爷爷说‘死也可以瞑目’这种话，我忽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，仿佛爷爷在交代遗言一般。

" S+ e2 c1 ]) N1 e  r我甩开这个念头，点了点头。

自此之后，我只要有空就跟随爷爷学习如何验尸，如何处理犯罪现场，其中玄妙，难以一言蔽之。当然我也吃了不少苦，无论任何挫折我都咬牙坚持，像一块吸水的海绵一样贪婪地吸收着这些宝贵的知识!
; m0 U& E; L1 V
转眼三年过去了，我高考成绩不怎么理想，我想去念省里的理工大学，可是分数还差一百多分，爷爷说填吧!保证你能考上。

我相信爷爷的通天手段，给我搞个扩招名额是小case，于是放心大胆地在第一志愿上填上理工大学。
4 ^" Z, {6 a" E3 t" D0 |* m
, V9 |5 Y* Y6 Q6 w: z8 m姑姑希望我能读个经济专业，以后好帮她打理一下生意，老实讲我是一个极端分子，对破案什么的喜欢得不得了，对做生意丝毫不感兴趣，可能我是隔代遗传了爷爷的基因。

+ A( ~$ c! U. C左思右想，最后我填了一个应用电子，中规中矩的专业，听说就业前景挺不错的。只是后来我来到学校发现班上总共就三个女生，心里真叫一个后悔，可惜已经上了这条贼船，后悔都晚了。

高考之后漫长的暑假，我没事就在家里上上网，看看电影，陪爷爷下下象棋，过得非常惬意。

% C! |) P. }6 e2 K7 W% k# }这天我去一个同学家里参加聚会，大家干掉了两箱啤酒，我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，一想到即将天各南北，去外面的世界闯荡，大家心里既是豪迈，又有点依依不舍。
4 a1 R3 B3 A1 }- i) w
# W; p+ D) H% a( a吃完饭，我们又一起去唱歌，闹到很晚才回家。
$ c: A$ o- ^1 s( M
' e3 x' e' R  G% \* ]4 u- R) V; k. p这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，我远远看见宋家老宅灯火通明，心里咯噔一下，有种不好的预感!因为我们这个县城里的人晚上都睡得很早，按照风俗来说，只有家里横遭变故才会大半夜点这么多灯，比如老人去世……
. `! m+ o$ a( I) J- R
- W5 S$ p* t, ?! }刹那间我的酒就醒了，加快脚步跑回家里，推门喊人，结果屋里一个人都没有。

, X4 p# g9 ^' n4 x5 E, p我来到爷爷的书房，看见桌上搁着一个简陋的信封，上面没贴邮票，右下角用笔画着一把血红色的弯刀。
  Y+ X+ R* {+ w5 ^9 `& P' X
9 m& \1 v0 v  g& \5 n$ I) _信封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?

我好奇的把信封朝手上一倒，一个粘粘的东西顿时落在我掌心，那竟然是一颗眼球!

第五章 爷爷之死

信封里掉出的眼球吓了我一跳，这不会是爷爷的吧?可转念一想显然不可能，爷爷收信在前，失踪在后，这眼球一定是别人的。

除了这颗粘乎乎的眼球之外，信里再没有别的东西，这实在太奇怪了，寄信的人到底想告诉爷爷什么呢?为什么爷爷会突然失踪?
) I5 P+ V' s4 }$ F$ ?( a
1 D3 Z& U+ Y: q4 D$ c我越想越乱，使劲搔了搔脑袋，烦躁地坐了下来。

1 H+ ^* f" I* @" K6 B( v$ S爷爷说过，凡事要通过现象看本质，想不通一件事情的时候，就从最基础的点开始考虑。

+ `. {) n0 v8 b) ~; X; @( h  [: X我朝四周看看，书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，门窗完好，爷爷并不是被人强行掳走的，也就是说，他收到信之后自己离开了家。
9 C. u9 o6 Q! H
既然这是一封信，那么它必然传达了某种信息，这信息只有爷爷能看出来，那么我应该也能看的出来。

* z" ?4 ?. b' m) r# z寄件人要告诉爷爷的信息就在这颗眼球上!
6 H+ s- b( T. K1 d) F
我打开台灯，在灯下仔细检视眼球，从晶状体的混浊程度上看，这枚眼球从身体上剥离不到三个小时，圆滚滚的眼球后面连着一小段神经。反复检查了一分钟左右，我得出两个结论：第一，眼球被剥离下来的时候，受害者还活着;第二，凶手手法高明，活取眼球竟然没有造成任何破损，要知道眼球是非常脆弱的器官，这种手法堪比外科医生!

眼球上面沾了一些细小的颗粒状物体，我弄下一点用手指搓了搓，发现是木屑，放在鼻子下一闻，有一股松香味。

4 r5 U) T& [: n. Q9 a5 d: l% r' r% S我想起来县城北面有一座木料加工厂，外地运来的松树在这里被打磨成做家具的木板，所以这枚眼球一定是从那里来的。寄信人想传达的意思是：木料加工厂有一个人有生命危险，这是一种无形的要挟，所以爷爷是匆忙赶去救人了!

我顾不上太多，拿起一支手电筒便跑出家门，夜路很黑，巷道里不时传来阵阵狗吠，我一口气跑到县城北面，看见那座木料加工厂的厂房耸立在一片黑暗之中。
. [' v! o$ d# y" c
厂子外面围着一道墙，大铁门被打开了，锁头就扔在地上，锁眼里还插着一截铁丝。
& s4 R! `! @! T/ s9 l
: H! l0 s0 C; y% K9 `这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，寄信人就在这里，爷爷或许也在里面。可是我心里却有几分怯意，寄信人肯定不是什么善类，我要不要先报警?
  l" v) |  }, X! z
7 {( W" Q$ {. ~7 [6 q当时我还没办手机，跑回去报警有点不现实，每过一秒爷爷都可能面临危险。
) E0 t* P2 [! F% e  i; X
4 D9 Y5 y  b7 |# k6 q  w- x于是我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，朝厂子里走去，走着走着我就看见有一间仓库亮着灯，当下关掉了手电筒，双手死死攥着木棍，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!
' D7 P6 @2 \7 o, m* H
仓库里堆积着许多木料，一直码到高高的屋顶上，上面覆盖着防水布，我走在里面，四周一片寂静，心里毛毛的。
6 w) M4 e2 ~5 {# V8 M$ M
转过一个弯，我突然看见前面有两个人，一个是不认识的中年胖子，坐在一把椅子上，歪着脑袋，敞着衣服。我看见他的胸口上纹着一条大青龙，嘴里塞着一块破布，两个眼窝空洞洞的，离奇的是眼窝周围、脸上还有衣服上竟然没有留下一滴鲜血。

他手上捧着一个黑色塑料袋，里面像是装了什么东西!
* F% l! g( r; ?! ?! l' I
另一个人则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，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唐装，脚踏千层底布鞋，我一眼认出来那是爷爷!

我顾不得查看中年胖子的死活，赶紧跑过去，扑到爷爷身上，他的手脚很冷，心跳已经完全没有了，瞳孔也开始慢慢扩散。我把手放在爷爷的鼻子下面，过了几秒才有一缕极其微弱的呼吸。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,公众号[玉箫小说] 回复数字105,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！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，喊着：“爷爷，你要坚持住，我马上去叫人!”我连喊了几声，希望唤起他的意识，爷爷的嘴唇微微动了下，用非常细微的声音说了句：“阳儿。”
9 i* \  H4 E: h' @5 b% D: G
& U! d) P, q5 l, k" H6 q' N“爷爷，你不要死，我马上就去叫救护车!叫最好的医生!”
0 R2 g  L8 z" ]
“不……”他十分艰难地说道：“来不及了。”

% K" J5 f$ Q" D; J! O一听这话，我心如刀绞，热泪从我眼眶里涌了出来。爷爷再次开口，说得很慢很慢，好像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，我既希望他能保存点力气，可是又不敢打断他。
/ z: B* G( k- l2 P" T
# L% c% G  \2 g3 m/ l爷爷说道：“阳儿……爷爷的时候到了……以后就算你做法医，爷爷也不拦你……但听见‘江北残刀’这四个字……一定……一定要躲得远远的。”
# [7 i) b; P  I$ H
; Q* y  n3 V2 o, u, s( r我握着他的手，因为哭泣声音都走调了：“爷爷，什么江北残刀，是害你的混蛋吗?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。”

; e+ O- N2 Z, [# |) F2 U+ {3 W“不!”他用干枯的手紧紧的抱住我，双眼逼视着我的眼睛：“答应我。”
( ?. `- F4 E3 `) O3 ^1 k
我用力点了点头。
+ Z9 }) E4 p. C% e
. f0 a$ c/ u; `, r. S/ Q爷爷露出欣慰的表情，慢慢地咽了气，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。
# l- o/ ?* ]4 _8 `! J6 |: X, \
9 ^4 ^* _. Q' q哭着哭着，我突然看见地上隐隐约约摇曳着一道恐怖的黑影，吓得眼泪顿时止住了，从灯光的位置和影子的清晰度判断，那人就紧紧贴着我，站在我的身后。
4 f0 c& q1 k2 h$ ]' |
$ E2 n3 Q- P3 \) A9 s# Z. h可是我连一丝一毫活人的喘气声都没有察觉到，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，我甚至在想，难道是那个被挖眼的胖子诈尸了?

$ j  m5 X6 t# V: q6 m不，这显然不可能!
4 w( z. i8 R8 O
8 t" v2 V4 \5 t3 \因为这道黑影又高又瘦，就在这时，他的右手慢慢举了起来，手里握着一样东西，好像是把朦朦胧胧的弯刀。
9 m$ `, _; O1 y- N8 C8 c9 K6 P
6 y- j: |- w5 d+ Y5 P我猛的站起来，却立刻被一个又冷又尖的东西隔着衣服死死的抵在腰上。
" _% A, U$ t0 g3 S. `( l( `5 V2 [. o
黑影用阴森森的声音说道：“别回头，看见我的脸，就别想活着出去了。”
, X# s/ r. g8 I" ?/ p7 I
  X' U% P) a" L) B& Y0 y- E+ C这声音听上去很古怪，不男不女，不阴不阳，就像用特殊装置处理过一样。

! G6 V& v7 {" p. Y/ k2 ?  h! Q我又害怕又愤慨，这个人一定就是把爷爷诱骗到这里杀害的凶手，可是我手无寸铁，根本没有任何能力与之对抗，就算我在这里被杀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
9 R; d4 p; S1 N6 d5 r, u+ T' a( z“你叫什么?”黑影问道。“宋……阳!”我答道。“原来宋兆麟还有个孙子，他有没有教过你什么?”黑影又问。“没教过什么。”我答道。“是吗，呵呵!”一阵阴沉的怪笑从黑影口中发出：“你想活命吗?”篇幅有限 关注徽信,公众号[玉箫小说] 回复数字105, 继续阅读高潮不断！这次我没回答，只是点了点头。“那好，我给你出道题，答的上来我就放你走，答不上来就陪你爷爷一块下地狱吧!”我颤抖一下，对自己此刻的无能和胆小感到羞愧万分，杀死爷爷的凶手明明就近在咫尺，可我却连看都不敢看他，甚至像被猫逮住的老鼠一样任凭他玩弄。
1 }8 V9 x9 v! G) N8 d. Y' X2 P
3 F- b' f8 u9 w1 E1 d但想要活下去的欲望，还是促使我点了点头。

+ r' X9 R: f" b" q“这道题很简单，只要你能看出你爷爷是怎么死的，我就放了你!”黑影开口道。

thinker456

发错地方了吧，兄弟？

koy1840

这是啥小说，发这里有点不对吧